皎杰

[二]

“你要去你父亲那里？”藏马将还没叠的被子向后拢了拢。

“你知道了？”

“如此轰轰烈烈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藏马温文一笑。

“你……”藏马不会觉得他们快要成为敌人了吗？前些日子听说一个叫黄泉的妖怪在拉拢藏马，那人是他在魔界的老朋友，况且听说连飞影也……

藏马只是偏头看向窗外：“我不可能叫你舍弃你的父亲来黄泉这边，相对的我也不会去你那边。”

“所以。”藏马还是一层不变的笑容：“不用为这件事想太多，大家只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那天下午幽助和藏马聊了很久，但聊的最多的依旧是两人相识时的事情，幽助笑话藏马的恋母情节，说为了母亲生命可以不要，藏马只是淡然一笑。

最让藏马惊讶的是幽助竟然在他家吃过晚饭才离开，饭桌上幽助一个劲的夸志保利手艺好，再将他的妈妈搬出来一对比，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藏马这时只是看着慈祥的母亲，嘴角露出了与平常不一样的笑容，眼里满是温柔。

吃过晚饭后藏马出门送幽助，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难得的是幽助一直很安静。

快到分手地点时，幽助突然开口：“你和飞影……”

“一个早于你认识的朋友罢了，就好像黄泉之于飞影。”

可幽助想问的是不久前在废弃楼房时的一幕，他当时正在那里的附近玩弹珠，感受到飞影突如其来的妖力和夹杂着藏马同一时刻爆发的妖力后，迅速奔往事发地点，却刚好看见飞影提刀已经砍向藏马，那速度即使是他发射灵丸也来不及阻止。庆幸的是飞影在要刺到藏马的一刹那停止了他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藏马离去的背影。

那一刻，幽助觉得那个落寞的背影，不单单是只在飞影身上，他又何尝不是？

“或许你是指在废弃楼房时飞影为什么要杀我？”藏马的眼微微一斜，看向还有几分发愣的幽助。

幽助惊讶地回过神来，那天藏马注意到他了吗？

藏马噗嗤一声笑了，说：“你以如此强的爆发力赶过来，是妖怪都会知道。”

“是吗？”幽助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扰到你们了。”

“不会。”

“那……”

“飞影心血来潮而已。”

幽助一脸不相信。

“那就是我不小心调侃过了头，自作自受。”藏马看向远处已经落下的夕阳，最后一点余辉正在努力地跳上地面。

是的，不属于它的，它再怎么努力，黑暗也终会笼罩这个世界。

“藏马。”幽助的语调突然严肃起来，成功地将藏马看向夕阳的视线来回，“我……”

“车来了。”藏马在看了一眼幽助后，重新移开自己的视线，低垂的眼睑上是长长的睫毛，一瞬间幽助觉得看得痴了。

“再不上车打算在我家住一晚上？”

一句玩笑话让幽助回过神来，才发觉刚才真的很失态，忙手足无措地挥手道别上车。

在幽助刚踏上车门时，藏马轻轻地叫住了幽助，说：“初次见面时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一直以来没有好好的向你道谢。”

幽助愣了愣，随即笑道：“那么久远的事，已经忘记了。”

藏马抱以一笑。

很久远吗？是啊……明明是没多长的时间，却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事情真的很多，却格外的清晰，以前在魔界上千年，能记住的，寥寥无几。

是记忆力变好了？还是曾经的记忆力太糟糕。

很庆幸的，黄泉还记得。

再次见到黄泉时，藏马觉得他自己比想像中的冷静，即使黄泉压抑着没有必要压抑的妖力，藏马仍旧觉得他过于强大。

在黄泉转过身的一刹那，藏马在内心小小的嘲笑了一下自己，这样强大的妖怪，曾经竟然真的是他的部下，不是黄泉在见到他时叫的那声“藏马，好久不见”，他或许会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个长的和黄泉像了点的名叫黄泉的瞎子罢了，而且这个瞎子认错人了。

开完军事会议，黄泉点名了要亲自带藏马去参观一下癌陀螺，这让藏马多少有些意外，黄泉的态度俨然一副好友分别多年重聚的热情，而且可能还是前所未有的举动，从鱼虎等人嫉妒的眼神就不难发现。

不过黄泉说是带藏马参观癌陀螺，藏马可没认为他真的那么好兴致，只是很好奇的是，什么时候他也学会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了呢。

如藏马所料，黄泉带他去见了那个他在几百年前派去谋杀黄泉的妖怪，只是没想到的是，黄泉会以他的母亲威胁他。

一个在攻击敌人也绝对不从后面进攻的妖怪，什么时候变得会使用如此伎俩了，难道只是为了将他留在他的身边？

千年前的夜，从来保持清醒的藏马因为多饮了几杯酒而表现出淡淡的醉意，洁白的发在月光下泛着无法形容的光，神圣不可侵犯，因酒而有些泛红的脸及微张的薄唇在扶着他的黄泉看来，几乎是致命的冲击。

毫无预兆的黄泉就吻了下去，换来的是响亮的巴掌声和冷漠的蔑视。

直到今天，黄泉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眼神，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会不会就是那个吻，造就了现在的他。

“你以后就住这里。”看来黄泉带藏马参观癌陀螺的话也并非全部是假的，最后连住宿的地方也亲自带藏马前去。

“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藏马反客为主的在黄泉打开门后先进了去，随意将肩上的包扔在诺大的床上，“我在你这里住的时间不长。”

“很担心你的母亲？”黄泉随后而入，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我母亲发现我一年都不回家。”

“那我这个筹码是选对的？”

藏马瞟了黄泉一眼：“这是你的判断，和我无关，我想休息了。”

“是吗？”黄泉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你妖狐藏马也有关心的人？”

“如你所见。”

“其实我更想知道……”黄泉的气息突然靠近，“你在魔界的最后五百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待续]

后记：

哦哈哈~哇呀呀~~其实我一直想写很混乱的，但貌似下不了手啊~慢慢来~嘎嘎。

完于2009/05/03

10：54